第十二章:两男争一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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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轻寒以为清歌要揭开她红盖头的时候,清歌又缩了回去。脚步虚浮,往桌边走去。
怎么容易不揭了?
不揭也好,正好合了她的意,反正她也没有想过要嫁给他。
顾轻寒松口气的时候,听到清歌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没了动静。
夜,很漫长,红烛摇弋,蜡炬逐渐成滴落。
顾轻寒昏昏欲睡。就在顾轻寒以为他不会来掀盖头的时候,屋子里,又响起了轻微的动静,把她吓得瞌睡全无,猛然睁开眼睛,果然看到那双红色的上等锦靴又一步步朝着她靠近。
她能感觉得出来,他走得很慢,似乎心里埋藏着千般万般的心事,脚步好像灌了铅似的,走得极慢。
靠,怎么又来了?
顾轻寒的心又提了起来。这男人想做什么?
该不会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那可不行,就算要霸王硬上弓,那也得由她来当攻。
啊呸的,什么她当攻,应该说,他不是她的男人,不管攻还是受,她都不喜欢,也不容许。
又靠近,还靠近,能不能别近了。这副尊容,一会把你吓昏了,可以不能怪她。
靠,怎么还近啊,你没女人了吗?非要选她这个丑八怪。靠,应该说,连丑八怪都不放过。
锦靴越来越近,就在顾轻寒的眼前,顾轻寒甚至都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还有他的呼吸,以及……他拿着喜秤,伸出如青葱般修长如玉的手,正欲揭开她的红盖头。
顾轻寒收回思绪,看着红盖头被喜秤打开一角。
揭了揭了,她的红盖头要被揭开了。靠,她的男人那么多,她只揭过楚逸的,连白若离的都没揭开过,今天居然是别人揭她的红盖头,这角色转换,也太快了吧?
眼看着那盖头就要揭起,喜秤的动作一停,顿在原地,不揭也不放。
如果可以骂人,顾轻寒现在绝对破口大骂。
靠,要揭就快点,不揭就滚蛋,存心折腾人是不是?
清歌的心跳得很快,眼里的痛超越以往。
从他有记忆起,就希望能够碰到一个真心待他的妻主。也与其他男人一样,盼望着洞房花烛,盼望着,有一个温柔的妻主揭开他的盖头,将他呵护在掌心,与他喝合卺酒,与他举案齐眉,白首同心。
他知道那不可能,因为他是一个青楼妓子,没有任何人会娶他当作平夫的,最多只能是妾,但他仍做着那个梦。
直到遇到顾轻寒,这个梦更加强烈。
可现在,多么搞笑。莫名奇妙来到这个以男为尊的世界,角色颠倒……
他成了新郎官,成了揭盖头的那个人……
这盖头,他如何能揭。
揭了,她便是他一辈子的正妃了。那样置顾小姐于何地?
不揭,他又如何对得起她?没有揭盖头,没有喝合卺酒,就不算真正的王妃……他一辈子不去碰她,已是她最大的悲哀,又如何连一个真正的王妃身份都不给她?
清歌陷入为难,踌躇着。
红烛一滴滴的往下滚落,滚落……夜色已然二更。外面还有一些喝醉的贺喜人,嚷嚷着什么,尽说一些酒话。
夜风很大,呼啸呼啸的,吹得外面的树木沙沙作响。即便关着窗门,红烛也跟着摇曳起来。
时间一滴滴的过去,夜清歌依然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顾轻寒简直想抓狂。这男人有病啊,不揭就走人,发什么呆呢?不知道这样站在她面前,她压力很大的吗?
“啪”清歌放下喜秤,最终还是没有揭开盖红,愧疚的看了一眼床上的新娘。一步一步,失魂落魄的往桌上走去。
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酒入愁肠愁更愁,无尽的思念涌上他的心头,让他眼眶晶莹。
如果今天是他跟她的洞房花烛,那该多好……
就算她们长得再像,也不是她。更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仰脖,又是一饮而尽。
美食一桌,清歌没有去动那些饭菜,只是一个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喝着闷酒。
“啪……”红烛落下最后一滴泪,走完它的一生,烛芯也跟灭了,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无指。
只有清歌烦闷的喝酒声,以及两人彼此的喘息声。
清歌眼眸迷醉,往酒杯里继续倒酒,仰脖,一饮而尽,却只有几滴酒。摇了摇酒壶,这才发现,酒壶里没酒了。
手一摸,碰倒几盘美食,发现啪的一声破裂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更加刺眼。
终于,摸到了几个酒壶,就着黑夜,往脖子一灌,什么也喝不到,这才知道,所有的酒都被他喝光了。
他本不会喝酒,这些年里,也不为何,就染上酒这种东西。
放下酒壶,痛苦的抱着脑袋。
都说酒能消愁,为什么他的愁苦越来越多?
为何他越喝越清醒?
靠着椅背,闭着眼睛,轻启温润的声音,“你若累了,便把盖头取下,先行歇息吧。”
靠,如果可以动得了的话,她就揭掉这什么破盖头了,还需要他来讲。
“管家应该跟你说了,我不会碰你的,这辈子都不会碰你。作为补尝,这王府里的一切东西都是你的。房契,地契,还有封地的账册,店铺,都在左边的桌子上,这些,以后都是你的,即便十辈子,也不花不完。”
顾轻寒心里一动,房契,地契,还有封地的账册,店铺都是她的?真的假的?那应该可以值很多钱吧?
嘿,这倒不错,不枉她受了这以多苦。早知道可以得这么多财宝,那她绝对配合。
“我能给你的,就这么多了。”清歌的眼角溢出一滴苦涩的泪水。
钱再多又能如何?权再大,又能如何,他宁愿,他还是群芳倌那个挽容公子……这样,他就能够再看到她了。
顾轻寒嘴角上扬。有这些就不错了,她还是很好满足的,当然如果你府里还有什么值钱的宝贝,也统统给她吧。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她不会拒绝的。不过,她真的很想问一下,你那些房契地契,还有店铺的,到底值多少银子啊。
“我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这辈子都不会再碰别的女人了。今晚,你睡床上,我睡软塌。”清歌顿了许久,还是坦诚道,免得以后惹上一摊麻烦。
如果可以,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可是他不能走,新婚之夜,若是他离开了,以后她如何执掌王府,下人们又该如何嘲讽她。所以他只能睡软塌。
切,你的心给谁,关她什么事。就算你的心给她,她也不会要的,她早已有了自己的爱人,她的心也在别人那里了。至于你睡软塌,那你就睡呗,床上还更舒服呢。
“你怎么还不躺下?”清歌坐直身子,微微蹙眉,漆黑的屋子中,他扔能看得到一个一袭大红嫁衣的女人,坐在床边,盖着盖头,仿佛还在等着他去揭盖头。
“该说的,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抱歉,我们两个只能是有名无实。你睡吧,夜还很长。”
清歌说完,发现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不由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与她说清楚了,这是她选的路,他也没有办法。而且,他的心给了另一个女人。她想与他在一起,成夫妻之实,这是不可能的事。
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见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作,只有呼吸传出。清歌头昏得紧,睑了睑眉毛,睫羽颤了颤,起身,踉踉跄跄往软塌走去,直接躺在软塌上。
闭上眼睛,不去想床上的正王妃。
因为喝酒的原因,清歌很快就进入睡眠,均匀的呼吸传出。
顾轻寒不禁想哭,这穴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啊。难道真的要她在床上坐一个晚上|?
坐一个晚上没关系,可不可以先把头顶的凤冠拿掉啊?重死了,压得她脖子都快断了。靠,赚这么点银子,容易吗?真的是。
夜里,顾轻寒煎熬,夜冰翊更煎熬,心里就像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烙印着他的身子,让他窒息,让他痛苦……
那个女人……成了皇弟的王妃……
此时,他们两个应该正在颠鸾倒凤吧?
就算那个女人长得丑,但皇弟不是以长相论人的人,他不会去在意她长着那张坑坑洼洼的脸的。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女人嫁给皇弟,他会那么难受。
为什么想到他们两个此时正在做那事,他就恨不得冲过去,将他们分开。
为什么他会期盼着,与她成亲的人是他,而不是皇弟……
夜冰翊一口喝下一坛烈酒,“啪”的一声,将酒坛狠狠的摔出去。
顾轻寒,你的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朕对你念念不忘,又让皇弟不顾一切,选你为妃?
“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小多子踌躇许多,忍不住上前一劝。自从桃花林回来后,皇上就变了,变得狂暴,变得他都不敢跟他靠近,更不敢跟他说话了。
“砰……”
“滚,滚出去,再敢多说一句,朕让人再阉你一次。”夜冰翊暴吼。
又一个酒坛砸到小多子身前,紧接着一声暴吼,吓得小多子一抖,差点哭了出来,既委屈又害怕的看着夜冰翊。
他只是好心,想劝他一劝,马上就是早朝的时间了。
看到夜冰翊暴怒的样子,小多子很没骨气的拔腿开溜。
等皇上心情好一些,再过来吧,他不想再被阉一遍,那太痛苦了……他已经被阉了好几遍了……呜呜……
“回来。”
小多子手一抖,拂尘掉到地上,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慌张的捡起拂尘,哭丧着道,“皇上,皇上饶命,奴才,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求皇上不要阉奴才……”
“去准备一下,朕上完早朝,微服去醉仙楼喝酒。”
啊……
小多子猛然抬头。去醉仙楼?还是微服?皇上怎么又来这么一招,上次微服差点没了性命,太后老人家知道了,还震怒着呢,再去的话,那他这条小命还能保得住吗?不会又被阉一次吧?不要啊,他不想啊……
“发什么愣,还不快去,再敢慢一步,朕让人阉你三遍。”
“是是是,奴才马上去吩咐。”
“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是是是。奴才知道。”
夜冰翊看了看天色,已经快五更了。喝了一个晚上的酒,还是没能把他喝醉,是这酒有问题吗?
想一醉就这么难……
“更衣上朝。”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轻声道,立即有轿帘将他抬到寝宫,梳洗,沐浴,更衣,上朝。
下了朝,夜冰翊又换了便服,带着小多子,独自前往醉仙楼喝酒。
都说那里的酒好,不知能不能让他一醉?
醉了,就没有她的影子了……
天色已然大亮。
清歌王府里的顾轻寒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掀开盖头,拿掉凤冠。
靠,重死了,顶着那么重的凤冠坐了一整个晚上,坑爹的。
王管家,这梁子,咱俩结上了,点我十几个小时,你果然好样的,哼。
动了动身子,甩了甩头,咯吱咯吱的骨声响起。顾轻寒伸了一个懒腰,起身,走到屋子上,随便拿了一个鸡腿,啃了起来。
眼角看到左边桌子上的房契地契店铺以及几十万两银子。
顾轻寒的眼睛马上直了,刷的一下,跑过去,拿起那些房地契,以及几十万两银子啧啧有声。
王爷就是王爷啊,出手果然大方,这一出手,就是几百万两银子。难道他会说,即便十辈子,也花不完。
点了点,顾轻寒将那些东西塞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