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戚祝这人,一旦对谁产生正面的印象,在因此而感动时,他不太容易继续打趣那人。于是,认头担任心灵劝解师的他,温和了语气,道:“你不是还和我姐夫喝过酒?”
苏怀兴干笑两声,掰着指头算了算:“那是……六年前的事儿了,当时是和六哥一起,在我五哥墓前喝的……我、我当时……”
戚祝理解的点点头:“你是把我姐夫当你五哥了吧?”
苏怀兴有些烦恼的扒扒头,苦着脸道:“和六哥一起谈五哥……倒还好,我怕,除了五哥的事儿,我和六哥没有共同语言啊!”
戚祝看着他的举动,心道:这是真烦恼了啊,连平时的臭美的忘了。
“还共同语言呢,我姐夫是你六哥,又不是你老婆,要那么多共同语言做什么?难不成用来谈情说爱啊!”戚祝将腕边的宽袖转了转,有些口无遮拦,“他是你哥哥,你跟他撒娇也好、豪爽也罢,只要别扭扭捏捏、别别扭扭的就行。”
戚祝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好人,竟然细心到不忘了叮嘱他:“你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见到我姐夫一定要表现得像个男人,否则,他高兴时还好说,若是赶上他不高兴了,他可真是敢把你当菜篮子拎起来,再像扔铅球一样扔出去。”
“啊?!”苏怀兴只觉脖子后面的寒毛一根儿一根儿的竖立起来,嘶~~感觉很复杂。
他知道戚祝没有夸大,至少苏怀鸣他心里的形象,还是拳打冬园、脚踢二房的那个混世魔王。
戚祝看着苏怀兴变幻莫测的表情,觉得好笑:“你想哪儿去了?你是他亲弟弟!”
“呃,也是!”苏怀兴心下松快许多,“我五哥那么斯文儒雅老实的一个人,听人说,六哥极为敬重他呢。”
戚祝觉得苏怀兴这人忒有意思,明明比自己大了七岁,却脑子时而精透时而简单。他竟然认为将他带大的五哥是个老实人!
哈哈哈哈哈,戚祝心里的小人儿在打着滚儿的拍着地面儿狂笑,这可真是好笑的话。
戚祝见过他姐夫的孪生哥哥几面,他对那个谦谦君子没有任何敌意,相反,苏五爷其人还十分对他的胃口,只是用“老实”一词俩形容,兼职就是对那个腹黑的人的侮辱啊。
怎么说呢,许是同类的缘故,对于苏五爷身上某些特质,戚祝还是很敏感的,只是憾于相识太晚、接触太少。那人,根本是披着兔子皮的狡狐……可惜可叹的是,如同历史上的很多能人一样,明明挺有本事的,却牺牲的太过简单了。
戚祝心里的小人儿拿着羽毛扇,使劲儿闪了闪,越发的肯定自己的选择:看吧,本事儿太大了,死得就太冤,像他这么有本事儿的能人,还是老实的吃喝玩乐儿、享受生活才是,免得让自己死得憋屈……当然,若是有那轰轰烈烈的时候,他也会往前冲一冲,好歹别埋没了自己的本事儿。
喜欢刺激的戚祝先生,因为脑补而心下愉悦,于是越发有心情地继续刺激着苏怀兴:“苏五爷是我姐夫的亲哥哥,还是孪生的,自当有所不同……不过嘛……”
不怀好意的斜睨着苏怀兴,戚祝呵呵一笑:“你可比我姐夫小了十二岁吧?”
年龄啊,果然是硬伤——苏怀兴心里哀嚎着,险些跪拜了。
锦歌刚刚被她小舅支出去挑选好酒,回来搬到迎接她老爹、娘亲的团圆宴上吃。
正好儿在门外听到小舅舅欺负她十叔,不禁埋怨道:“小舅舅真过分,将我爹说成什么人啦?”
她笑吟吟的看着苏怀兴,道:“十叔,你还不赶紧讹我小舅舅的酒吃,好弥补下你受伤的心灵啊!”
戚祝也大方,看着墨砚抱着两小缸美酒,跟在锦歌身后,便接过来,直接撕开封印的纸泥,递到苏怀兴面前:“闻闻!”
苏怀兴真听话,低头就去闻。这脸凑到酒罐的一尺处,“嗬!”那股子酒意嗡的一下子,将他薰得脑袋后仰,险些摔坐到地上。
“哈哈哈!”戚祝大笑着一把拉住他,冲着墨砚摆手:“去!再搬一些来!我和亲家叔爷要吃!”
说着,笑望着苏怀兴道:“你六哥我姐夫他们得明儿下午才到呢,咱俩今儿干脆不醉不归吧!”
苏怀兴让戚祝铿锵有力的语气激起了心志,连锦歌给他的眼神儿都没看到,接过整罐的酒,拍着胸脯保证:“那是当然!”
看着眼前这个直接拿着酒罐喝、喝得“咕咚咕咚”甚是豪迈的十叔;看着笑得眉眼尽是愉越的小舅舅,锦歌叹了口气,这人要是该谁的、欠谁的,你是挡也挡不住他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