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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煜王怎么还没睡下?”耶律重瑱问。
“没有打扰到皇兄吧?”并没有正面回答,说这话时耶律重琰的眼角轻挑一下玉垅烟,玉垅烟的脸一热,又听他说,“我有择席的习惯,在榻上辗转间突然想到好久都不曾和皇兄对奕了,就深夜过来叨扰,不知皇兄是否有此雅兴呢”
耶律重瑱一笑,“的确是很久了,想必煜王的棋艺大有进益了,朕倒要讨教呢”
侍卫进来摆好了棋盘,两人相对而坐,面容俱都淡无波澜,却在棋盘上彼此厮杀。玉垅烟就守在一侧,看着他们对弈,心里不禁有一丝紧张,棋局自然有输赢胜败,但是她想像不到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输了会如何呢?她也懂得一些棋术,只觉得耶律重瑱的棋招太过柔和,没有任何攻击力,而恰恰相反的是耶律重琰思维敏捷,步步凌厉,不给对方半点喘息之机。玉垅烟的心时时提起来,因为耶律重瑱堪堪就要被对方攻破营盘,她叹息,刚刚那一步,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走法。可才一错眼间,她却发现棋局已经峰回路转,耶律重瑱不知怎样已将危机奇迹般的化解,她讶然,方知他的棋艺远在她之上,竟防守的滴水不露,如绵如网。
正看的入迷,耶律重琰突然轻咳一声,黑眸向她射过来,“虽然不是什么贵客,但是否也应该有杯茶喝呢”,“是小顺子漫待煜王殿下了”她低头认错,手脚麻利地去沏茶。一杯放在了耶律重瑱的手边,另一杯刚要给耶律重琰,却听他说,“算你还有眼色,我手自是誊不开,喂给我也是无妨的”
她大骇,她哪里有什么举动要喂他喝茶,即使她想,在皇上眼前她也是不敢的,可是煜王已经说出口,她又怎么驳他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将茶碗凑近他的唇边,他才说誊不出手,可是手却伸过来压在她的手上,她手一抖,眼睛却斜掠过耶律重瑱,他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在低头看棋。耶律重琰抓着她的手,将茶送进他的口内饮尽,这才放开了她,她逃似的退了开去,只觉手上仍留着他的热度。
耶律重瑱开始反攻,每一招都平平常常,可细思之下才发觉竟是招招阴戾,而耶律重琰的防守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你来我往,杀机尽现,嘴上却仍旧谈笑风声。玉垅烟背上竟起了一层冷汗,看看帐外,天光已经渐渐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