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二章 兔子急了也咬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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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女浑身雪白,十分惹人注意,皇甫弦一路跟着它跑了出来。
有眼尖耳利的,认出了这是神医家的公子,他们打着讨好小公子的心思,也开始追起了雪衣女。若是讨到小公子欢喜,再求神医帮忙,成算也大些。
本来就车多人杂的百草别庄门前,变得更加混乱。
外面人不停的喊着抓住,别跑,快抓住了,落在齐文鸢耳中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此刻,排在齐府前面的马车只有三家,她素手掀起车帘,往外瞧去。
雪衣女被这么多人追逐着,也有些慌了,见主子坐的马车终于掀开了帘子,它不管不顾的往齐文鸢怀里冲去。
于是乎,怀中抱着雪衣女的齐文鸢成了众人的目光焦点,她眨着眼睛望着群情激奋的众人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
“女郎,你可是交了好运,刚才皇甫神医的小郎在追这只鹉哥儿,没想到被你得了。”
先一步下了马车的春杏,扬起脸回到:“这本就是我家小姐的鹦鹉,小姐还给她起了雪衣女的名字。”
“请女郎割爱,将这鹦鹉转给我,我愿出五百两。”
“转给我,我愿意出一千两。
‘我出两千两。”
也不知谁先开始叫价,外面的人开始试着用银子打动齐文鸢,她抚摸着受惊的雪衣女略提声音说:“承蒙诸位厚爱,我喜欢雪衣女极甚,不愿意转出。”
“小姐,好人,大好人。”雪衣女经过刻苦练习,语调比起从前正常了许多。
让皇甫弦本来放下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他带着杜仲在众人簇拥下,来到了齐文鸢的马车前。
此时,齐文鸢也刚刚走下马车,两人之间约有五步的距离。
没有了车帘的遮掩,齐文鸢的美貌也完全显露出来,刚才好情绪激动的人群,忽然安静了下来。
半响,才有一人小声感叹:“这女郎,太过明艳。”
皇甫弦本来准备好的说辞,在见到齐文鸢的那一刻,一下子跑到了九霄云外。他看过很多美人,可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女郎,面容沉静衣着华丽,头发上只插了根蝴蝶簪,却让他移不开目光来。
片刻,皇甫弦才发现自己刚才失了神,少年心思复杂,他见了齐文鸢明明欢喜,却因为自己的举止恼怒,所以说话时也故意比起平常更加不客气:“这鹦鹉是你的么,我也很欢喜,要是你愿意把它给我,我便让父亲为你出诊一次可好?”
他这话说的极响亮,胸膛也微微挺起,眼神晶亮的瞧着齐文鸢。
“吓,女郎,这可是皇甫神医的独子皇甫弦,你将鹦鹉让给他,便能得到神医帮助,还犹豫什么。”
“这小女郎容貌娇媚,又是如此好运,真叫人羡慕。”
听着别人将自己身份曝出,皇甫弦不自觉的有些骄傲,他的爹爹可是这世间难得的神医。这个女郎此刻一定是惊喜呆了吧,她肯定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好,皇甫弦得意的想着。
春桃听到皇甫弦的承诺后,生怕他反悔赶紧扯着齐文鸢的衣角说:“小姐,小姐,我们可以求到神医了,你莫欢喜的忘记答应了。”
这话落在皇甫弦耳中,让他更为得意。
齐文鸢敛好衣裾,将雪衣女安抚好后,秀眉微挑朝着皇甫弦行了一个礼:“皇甫公子,雪衣女是我的同伴,我不愿将它与人。”
踌躇满志的皇甫弦神色忽然一滞,还没人这么直接的拒绝过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反问道:“怎么,难道你不是前来求医的?”
“我是,不过我早已备好了礼物。”
“下一个,齐府五小姐。”
门房高亢的声音响起,齐文鸢朝着皇甫弦点下头后,缓步朝着府中走去。
一旁观看的人或唏嘘,或称赞,有人讲这女郎太过愚笨因小失大,有人讲这女郎心地善良连只鹦鹉都如此爱惜。还有人酸酸的评论,皇甫神医家的公子太过霸道,怎么能上来就夺人所爱。
皇甫弦听着众人议论,面色不善的跟着齐文鸢走了进去,他倒看看这女郎准备了些什么。
若是待会儿父亲拒绝了她,哼,除非她好好求自己,不然他绝对不会帮她说话。他想着这些,心里一阵热过一阵,那女郎模样倔强,要是她在他面前落泪他该怎么办。
他的思绪就像面前女郎头上的蝴蝶簪子,忽闪忽闪的,没有个稳定时候。
是了,皇甫弦告诉自己,若是那女郎回心转意,将劳什子雪衣女送给他,他就大方的原谅她帮她向父亲求情。
雪衣女,一个鹦鹉起这么文雅别致的名字,这女郎姓齐名字应该更好听吧。
齐文鸢抱着雪衣女缓步走在百草别庄中,院中晾晒着许多草药,沁入心脾的薄荷味飘进鼻端。
院中小厮各司其职忙着手头的事儿,没有人朝齐文鸢投来好奇的目光。
皇甫弦抱着手臂在这齐家女子身后跟着,她不像那些人带来一大堆东西过来,也没有带乐器,这女郎难不成以为美色可以打动他的父亲。
想到这女郎可能借美色打动爹爹,皇甫弦暗自生气,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冒了出来,她就算要施展美人计也给对他。
管家客气的上前一步,朝着齐文鸢拱手道:“这位女郎,我家主人有事,您带来什么礼物可以让我先看一下。”
“是。”
齐文鸢低头回了个礼,春桃捧着那本《黄帝三部针灸甲乙经》交到了管家手中。
原本神情有些鄙薄的管家在看到的书的封面后,眼神一亮,接着他打开了书的扉页,越看眼神越亮。
不到片刻,他将书一合匆匆朝齐文鸢行了个大礼:“女郎请稍等片刻,我先将此书呈给主人,这书太过珍贵小的不敢妄自做主。”
“呃,刘伯,她就凭这么薄一本书,就过关了?”
皇甫弦傻了眼,指着齐文鸢讷讷问到,刘伯笑容满面匆匆一言,“少爷,这真是一本难得的好书,我先去禀告老爷。”
也不等皇甫弦搭话,刘伯就往皇甫英的书房走去。
敲门时,刘伯心情激动,在进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报喜:“老爷,刚才有人献上了一本针灸方面的医书,绝对是前所未有的精品啊。”
刘伯做了皇甫家几十年的管家,在药学上浸yin已久,皇甫英并不怀疑他话的真伪。当将书拿到手细看两眼之后,皇甫英也面露惊色,他将书合上问到:“这是何人送来的?”
“这里是拜帖,还请老爷过目。”
打开那张洒金笺材质的拜帖,皇甫英大致一扫,刚恢复平静的神色又激动起来。
齐文鸢、莫如雪,齐家,莫如雪,皇甫英沉吟片刻:“走吧,我亲自去见一见献书人。”
刘伯离开后,皇甫弦在那里磨蹭着,先找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齐家女郎打扮华美,体态贞静娴雅,他有些自惭形秽。
“咳,你是为谁来求医的,恭喜你,看刘伯的样子爹爹一定会答应你们的。”
犹豫半天,皇甫弦才如是说道,说完后他紧张的等着,担心这女郎再次扫他面子。
齐文鸢有求于皇甫神医,在知道眼前名叫皇甫弦的少年是神医之子后,也不想开罪于他,遂答道:“我娘亲生病了,我是来为她求医的。”
听到娘亲两字,皇甫弦神色暗了暗,他苦笑道:“你还有娘亲真好,若是我娘亲也在,我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对不起,我不知道……”齐文鸢欠了欠身子,她真不知道原来这少年这么小就没了娘亲,发自肺腑的道了歉。知道皇甫弦没有娘亲,齐文鸢生出了同病相怜的心思,她劝慰道:“虽然娘亲不在了,可她在另一个世界一定还是爱着你的,也许她正在天上看着你。”
“谢谢你。”
两个人的关系不自觉的拉近了些,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齐文鸢想到。
“你是齐家五小姐齐文鸢?”
皇甫英来了,齐文鸢赶紧打起精神上前又是深深一礼:“晚辈正是齐文鸢,还请皇甫前辈可以为家母出诊,感激不尽。”
“你母亲亲姓莫,娘家是否是将军府?”
齐文鸢眉毛一突,心念微动:“家母正是将军之女,只可惜将军府早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