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夺命追缉(2 / 2)
永乐气若游丝地靠在榻上,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百合,鲜血早就染透了衣裳,湿漉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看起来触目惊心。她从来不知道身体里有那么多血可以流的。
冷媚的女人朝永乐一步步走了过去,深紫色的劲装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诱人身体,耳朵上坠着的耳环是两柄小剑,连束发的簪子也被打造成了剑的模。
“我原以为你至少能挡我一剑,没想到却如此不堪一击。”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永乐,“如此平庸毫无特别之处,居然也能拥有灵器,不得不说你的运气还不错。不过遇上了我柔姬,你的好运气就要到此为止了。”
软绵的风在永乐的身上摩挲而过,仿佛情人充满爱意的双手一般,含情脉脉、柔情蜜意。谁能想得到,那底下藏着的竟是无限杀意呢?
永乐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虚汗,一滴从额头上滑落了下来,落在眼角迷蒙了她的眼睛,世界模糊了起来。
只是一句话的时间而已,于永乐来说却分外漫长、煎熬,而东阳还没有回来。不过她对银弓来说,应该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奴隶这样的存在吧?她死掉了,它还可以再找一个,或许会比她更加听话顺从。
“为……为……什么……”永乐好不容易才挤出了几个字来。
“你很痛苦吧?”柔姬操纵着那股风拍了拍永乐的脸,轻笑了起来,“我现在就结束你的痛苦,然后……再去接手你的银弓。为什么?你们有契约,不杀你我如何成为它的主人呢?”
柔姬的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意,而那柔风缓缓缠绕上了永乐的脖子……
永乐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永乐的身体骤然一轻,腾空飞了起来,紧接着砰的一声撞碎窗户,朝着漆黑的夜幕飞去。
柔姬大失所望地皱着眉头,足尖一点也从窗户一跃而出,又跳上了屋顶……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风驰电掣。
胭脂明月楼的底下,客人们正在寻欢作乐,搂着姑娘,欣赏着歌舞丝竹,一片声色犬马的景象。
窗碎的声音淹没在了嘈杂的声音当中,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只是有几个正在露天地方喝酒夹菜的人,其中一个端起酒杯却骤然发现里面晕染开了一滴血红,一个感觉到脸上有凉意下意识摸了一把还以为下雨了……俄顷,前者猛地扔掉了酒杯,后者狼狈又惊恐地跌下了椅子,骤然发现桌上一滴滴血迹,顿时的大呼大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都是血……”
“杀人了杀人了,有人在楼子里杀人了……”
一时间,大厅里乱作了一团。老鸨急忙带着几个龟公赶了过来,又是赔罪又是安抚客人又是许诺什么……
夜空之中,永乐被银弓托在上面急速飞行。
永乐躺在它身上喘息,虚弱地睁着眼睛看着夜空,在心中喃喃问道:“你听到我叫你了吗?”
“没有。”
“……我感觉我快要死掉了。”
今晚的夜空很美,繁星点点,像是洒落的银沙。爷爷曾经告诉她,人死了之后会化作天上的星星,不知道他和哥哥是哪一颗,她又会成为哪一颗,会在爷爷和哥哥的星星旁边吗?
银弓难得地多说了一句:“我不会屈居在任何人之下,所以也不会有契约,只有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才能跟你有意识交流。”
这就在解释为何它来晚了一步,永乐感觉身体里的知觉渐渐流失,眼皮子一直往下合拢,她几番努力睁大眼睛,却愈发精疲力竭,只想要沉沉睡过去。
其实从银弓带走她开始,就有一股热意从背上传来,暖洋洋地包裹着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可是当伤口就要恢复如初的时候,伤口之处又会被另一股力量再次撕裂……
“嗯?”银弓也有些不解,再一次尝试,却又是同样的结果,于是不敢再怎么折腾了,而永乐已经快要扛不住了。银弓只能用力量只能将她的伤口缓解一些,并不能愈合……这真是奇怪了。
她的身体……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银弓缓缓从半空下落,落到了一个院子里面,四周晒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散发出让人安宁的药香。
两个药童正在收着草药,有说有笑的,谁知刚转过身就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少年躺在地上,吓得惊叫了一声,急忙扔下筛子就跑进屋里面,一边喊道:“师父!院子里……院子里有个伤得很重的……”
老大夫拄着拐杖跟药童从屋中走了出来,刚要上前去看情况,就见院子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劲装的女人,神色肃杀,正是柔姬。
——她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