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逃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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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观走进铁宫殿之后,马菲立即上前要将其拉出来,却被钱修业一把推开,受内伤的阎刚也与元震八立即上前要制止,却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钱修业将门关上,然后用力拉下了权杖!
权杖拉下的瞬间,整个大殿的震动更加猛烈,王座之下突然裂开了一条地缝,穹顶也开始破碎,巨石掉落的同时,也不断有水涌进来,当那些水从穹顶裂缝落下,流向地缝的时候,地缝中立即腾起大量的白气。
看到白气升起来的马菲和元震八立即向后退着,元震八示意马菲不要动,自己则小心翼翼走到已经开裂到铁宫殿跟前的地缝前,探身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去,元震八完全傻眼了,他立即转身道:“糟了!下面全都是岩浆!”
“难怪这么热……”靠在铁宫殿前的杨徵侠竟然在笑,“也好,也好,这么多人给徐有陪葬,哈哈哈哈。”
凡孟与墨暮桥纠缠在一起,即便是刑术、连九棋和陈泰东三人一起合力,都无法将凡孟从其身上拉开,陈泰东只得使出十成力,朝着凡孟的后背猛地打去,虽然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但凡孟的双手依然没有松开。
“啊”墨暮桥将双脚缩起,顶住凡孟的身体,吃力地抓着旁边的突击步枪,刑术等人也死死抓着凡孟往后拖着。
终于,在凡孟与墨暮桥身体之间保持了一定距离之后,墨暮桥抓起了步枪,从侧面瞄准了凡孟的脑袋。
“去死吧!你这个杂碎!”墨暮桥咬牙说道,然后扣下了扳机。
枪响了,凡孟的脑袋被击穿,墨暮桥顺势一脚将凡孟踹开。
凡孟的尸体翻滚着落在了贺晨雪的身边,贺晨雪慢慢扭头看着,就那么呆呆地看着。
墨暮桥、刑术、连九棋和陈泰东气喘吁吁地站在那看着,看着贺晨雪慢慢将手伸过去,抓住了凡孟的手。
马菲在一旁闭上了眼睛,微微摇头。此时,她真不知道应该说贺晨雪傻,还是说贺晨雪是个为了爱情愿意付出一切的女人。
“岩浆涌出来了!”元震八往后退着,紧贴着铁宫殿,“糟了!这次我们真的完蛋了!”
众人也朝着后面退着,但贺晨雪依然坐在那,吃力地抱起凡孟的尸体,就那么呆呆地坐着,脸上还带着笑。
“贺晨雪!过来!”刑术在那喊着,作势要上前,被连九棋和陈泰东死死抓住。
马菲站在一旁,扭头到一侧,不敢去看。
就在此时,铁宫殿的大门突然从里面传来了沉重的拍门声,所有人都为之一愣,钱修业也吃惊地看着,然后又看向其他人。
两秒之后,钱修业才用颤抖的手去重新拧动钥匙钥匙拧动,听到门锁发出咔嚓声之后,钱修业抓住门环,迟疑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众人,这才用力将门拉开。
在门被拉开的瞬间,一个赤身裸体的人从里边倒了下来,直接倒在了钱修业的身上。
在那人倒下来的瞬间,钱修业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脸郑苍穹。
旁边站着的其他人也都傻眼了,呆呆地看着趴在钱修业身上,完全人事不省的郑苍穹。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的的确确就是郑苍穹!
墨暮桥站在那,面无表情地看着,钱修业将郑苍穹支撑起来,仔细看着他的脸,又扭头看着墨暮桥,看着这个他亲自培养出来的杀手,就是这个杀手,亲手开枪打死了郑苍穹,还录下了视频。
所以,郑苍穹死了。
现在,郑苍穹活了。
死而复生是真的!
“我……我赢了!”钱修业大笑道,“神迹是真的!你们看到了吧?神迹是真的!是真的!”
钱修业喊叫的同时,墨暮桥看着慢慢涌上来的岩浆,又四下找着出路,终于看到那座铁宫殿:“只能进这座宫殿内避一避。”
就在此时,那座宫殿不知道为何,突然发出了金色的光芒,一座铁宫殿,在瞬间变成了一座金色宫殿。
钱修业站在那,抱着人事不省的郑苍穹:“郑苍穹,你看到没?这就是点铁成金!这就是读心术!这就是死而复生!我赢了!我彻底赢了!哈哈哈哈!”
墨暮桥打开宫殿门:“我们必须进去!否则的话,我们都得死!”
杨徵侠在旁边道:“说不定,我们进去,死得更惨,这是铁做的,在高温下,变热,逐渐熔化,比在岩浆中死更痛苦!”
陈泰东和连九棋上前,架着郑苍穹,径直走进了铁宫殿之中,其余人也没有办法,鱼贯而入,墨暮桥则拽着还在那狂笑的钱修业走了进去。
随后走进的刑术和杨徵侠,站在门口慢慢往后退着,杨徵侠看着远处已经逐渐要被岩浆吞噬的王座,看着徐有那颗从王座后面露出的头颅,这才转身走进。
而刑术依然站在那,看着在几米开外,抱着凡孟尸体,面无表情的贺晨雪。
“贺晨雪!”刑术大喊了一声。
贺晨雪没有抬头,只是坐在那。
门内,马菲站在那也喊道:“刑术!进来!快点!”
刑术又喊了一声:“贺晨雪!你醒醒!你该醒醒了!”
贺晨雪终于抬起头来,看着刑术,露出了个惨淡的笑容。
刑术见状,立即要上前,他刚迈出去那一步,门内的马菲也冲了出来:“刑术,我说过,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要送死我也跟着!我们发过誓的!不能同生,只求共死!”
刑术驻足站在那没再上前,同时也看到贺晨雪对他微微摇头,微微张嘴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马菲站在刑术的身边,急促地呼吸着,看着慢慢涌上来的岩浆。
门内的众人,呼喊着刑术和马菲的名字,就在连九棋冲出来的时候,刑术一把抓住马菲的手,转身拉着她朝着铁宫殿内跑去。
冲进铁宫殿中之后,墨暮桥和元震八两人一左一右用力将宫殿大门给拉上。
刑术站在大门中间,看着逐渐合上的大门外,那些翻滚着的岩浆正慢慢涌向贺晨雪,而贺晨雪则怀抱着凡孟看着刑术,满脸微笑。
刑术记得那笑容,那是以前那个贺晨雪才会有的笑容,不过,到底哪个才是最真实的她呢?
刑术耳边响起从前自己与贺晨雪的一番番对话
刑术问:“你为什么要进铸玉会?”
贺晨雪笑道:“我没得选,就像那些父母在工厂里面当工人,子女将来也有极大可能当工人是一样的道理,人生的道路早在出生的时候就定下来了。”
……
贺晨雪站在那,松开扶着洞壁的手,道:“在凡孟回来之前,我没有想到过要利用你,我也没有想到过他会回来,我以为他真的死了,我更清楚,现在的凡孟不是以前的那个凡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我到现在只是一厢情愿地泡在我自己所酿的那碗,自以为很甜很美的苦酒里。”
……
贺晨雪道:“你说得对,人想逃脱欲望的控制,本身就是另外一种欲望。”
刑术又道:“不过,每个人只要抓住最关键的一点,就能活得很洒脱。”
贺晨雪问:“什么?”
刑术一字字道:“坦诚。”
……
贺晨雪道:“刑术,你知道我最矛盾的在哪儿吗?”
刑术摇头:“我不想知道,没意义了。”
贺晨雪道:“我很喜欢你的聪明,但同时也很害怕你的聪明,你比凡孟聪明,聪明得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