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巅峰支票(2 / 2)
情非得已另有要事?这么快就切入到正题了?皇后不动声色的道:“飞虎侯一路辛苦了!你刚一回京便来看望本宫,本宫甚感欣慰。不知飞虎侯因何疑难而仓促回京?不妨先说来听听。若是本宫力所能及,自当为你说话。不过本宫把丑话说在前头,皇上携太子御驾亲征未归。国家自有法度,若事涉军国重务,本宫便爱莫能助,飞虎侯只能具折送呈监国皇子越王与四位佐理重臣商裁了。”
杨致暗自好笑之余,不禁暗骂:你个老娘们在老子面前还装什么大尾巴鹰?这个当口只怕没人比你更关心“军国重务”了吧?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给谁看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试探我?我还想试探你呢!
结合刚才在路上萌生的感叹看来,让赵妍摆脱公主身份的桎梏,脱离沉闷压抑到足以令人变态的皇宫,享受正常人的生活,无异于做了一桩救人危难的大善事。
他本来就脸皮不薄,此刻要他强壮羞惭也装不出来。侃侃言道:“若是关乎军国重务,自然不敢劳烦娘娘挂心。说来惭愧,此事亦公亦私。委实令微臣好生为难。微臣在重阳之日陪皇上痛饮,乃至酩酊大醉误闯长秀公主闺房,情不自禁之下做下了为人不齿之事。微臣当时醉得不省人事,事后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稀里糊涂的记不清爽。”
“直到半月之前拙荆沈氏捎去家书相告,才知公主已身怀有孕。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之体,微臣虽对早已心生爱慕,本以为是今生无缘,故不敢妄生觊觎之心。微臣登时犹闻晴天霹雳,不胜惶恐。日夜兼程赶回长安。公主清誉因我尽毁,事涉皇家体面。微臣恳请娘娘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为微臣与公主做主。”
皇后满心以为他会把话题引向双方最为关心的冬瓜。不想他竟啰啰嗦嗦说了一大通不相干的茄子,不由为之气结。杨致与公主的这桩尴尬破事,皇后也是知道的。如果放在平时,少不了摆足皇后的架子拿来大做文章出口恶气。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根本无心理会,若非杨致主动提起,皇后竟是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厮浑然不知世俗礼法为何物,高官厚禄与皇权威严在他眼里似乎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面子活。口称惶恐却厚皮厚脸一脸笑意,隐隐把醉酒无行的责任一股脑儿推到了皇帝头上,既无一字赔罪认错,又连人都接回府中去了,他会要你来做主?
皇后的年龄与人生阅历,属于那种没杀过猪又见多了猪跑的人。不管这厮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这都个送上门来的把柄。熟练的沉下脸来,故作迷糊的怒斥道:“飞虎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恃宠而骄,做下这等伤风败德之事,实在是罪无可恕!本宫身负统率六宫之责,对此等丑事理当严加整饬才是,又怎能徇私惯纵?”
这反而提醒了杨致,你自己都说管理后宫是你的责任,那我今天就等于是来“自首”,怎么处理那就是你的事了!难不成你还能拿我怎么样?连连摇头道:“正因如此,微臣才对娘娘不敢有丝毫欺瞒。娘娘既是这般铁面无私,微臣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这实际上是今天第一个回合的交锋,皇后没有往深处纠缠,杨致也没打算趁势告退,双方都适可而止的刹住了车。
二人僵持片刻,皇后心知万事只能以儿子登上皇位为重,眼前这小子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又悯然叹道:“飞虎侯,你曾有大功于社稷,连皇上都时常赞不绝口。本宫虽然万分为难,但念在你与长秀乃是两情相悦和她腹中孩儿的份上,此事也并非完全没有回旋余地。”
“多谢娘娘体谅!”杨致若不知该怎么接话,那就太不上道了:“微臣愚钝,斗胆敢问娘娘是怎生个回旋法?”
皇后胸有成竹的道:“本宫既可奏请皇上从严重处,借以整肃后宫纲纪,也可设法将大事化小,甚至传为美谈。其实说来也无甚稀奇之处,自古至今攀龙附凤成为驸马之人看似富贵,实则爵禄官位多受禁锢,对飞虎侯这种顶尖人才而言未免太过屈才,反而不美。只要夺了妍儿长秀公主封号贬为庶人,便大可嫁得你飞虎侯做平妻了。本宫只要说动皇上宽恕成全,日后任凭那些御史与腐儒如何狂吠责难都无济于事。飞虎侯年轻有为,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乃是大夏肱骨之臣。如能审时度势忠君爱国,本宫非但助你成就这段风流佳话,还会全力将你推上人臣之显贵巅峰!”
老娘们果然沉不住气了!你们家面子上的修修补补不关我的屁事,赵妍只能算是拌在里头下台阶的搭头,相信她也不会在乎什么公主封号,老子不领你这个情!不知道老娘们会在空头支票上填上一个什么天文数字?
“微臣得闻娘娘此言茅塞顿开,堪有点石成金之神效!娘娘的赞誉令微臣汗颜无地,愧不敢当。娘娘的鼓励更是妙不可言,妙就妙在审时度势、忠君爱国这八个字!只是微臣有一事不解,何谓人臣之显贵巅峰?”
皇后的脸色顿时和缓了许多:“大夏素来以功业见赏,能立下多大功业,便会有多大赏赐!只要人臣功高盖世,非刘不得封王并非不可触碰之铁律。生前可由侯而公,由公而王!身后可绘像凌烟阁、配享太庙永垂青史!”
饶是杨致心存戏谑,也不禁悚然动容:皇后在空头支票上开出的价码之高确实堪称“巅峰”,再往上走就只能像她识时务的老子一样避位让贤了!
杨致感觉老娘们总体上比她那宝贝儿子上档次,好像把什么都说透了,又好像不着边际的什么都没说。如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听起来,绝对会禁不住血压升高心跳加速!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兜头浇了一瓢冷水下去:“微臣岂敢有那等妄想?安贵侯因微臣而至心昏智迷,微臣心下一直极感不安,不知安贵侯的疯癫之症可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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