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落花时节又逢君(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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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沁祥便要做皇上其中一位养子的女儿的伴读。
我问顾曼楚,可知道是哪一位郡王的女儿吗?
皇上的五位养子,都封为“郡王”,郡王的女儿,则封为县君。
顾曼楚想了想道:“好像是建安县君。是海康王的女儿。”
海康郡王,那么不是他。
一别两年,不知他好不好。
太后不在,慈宁宫中的人们都是一幅平静而闲散的神气。
白日里我便跟着寿安殿的教习娘子学习宫中规矩。
转眼已经到了四月,海棠花正以最轰轰烈烈的姿态落下。见我常常对着花树久看,教习娘子说慈宁宫外便有一片海棠树,因为太后喜欢清静,所以平素少有人来游玩,倒是个看海棠的好去处。
翌日天未破晓,我便踏着露水前去。
地上的落花已经是密密层层,空中兀自有花瓣纷纷扬扬落下。
树上尚未生出叶子,而地上的青草早已经被落花覆盖了,除了树干与枝桠,天地间似乎便只有粉色。
花落时候的粉,与盛开时候并不一样,因为红晕渐褪,苍白愈多,所以即便是这般轰轰烈烈的坠落,亦带着伤逝的感觉。
我已经换上了最轻软的绣鞋,却也不忍将哪一步踏实了。
朝阳似是快要升起,天边云蒸霞蔚,将我白色的衣裙与近乎白色的落花一并染上霞彩。
仿佛,还是多年前的离别……
铁蹄践踏落花,吟鞭东指天涯。
谁的啼声在兵马嘶鸣中淹没,空余苍白的双唇无力翕合?又是谁的泪水滚入尘土了无痕迹,唯有颓然的面容沾染风沙一片斑驳?
我正想得出神,忽然背后传来一个悠远的声音:“鸣鹤!”
“鸣鹤……”
虚抚落花的手指微微一颤。
两年来,从未有人再这样唤过我。
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鸣鹤。
如今我只叫做,谢苏芳。
转过身去,不知是不敢看还是不需看那张脸,我已经自然而然地跪拜行礼:“鸣鹤参见普安王。”
普安王,当今皇上的养子之一,赵伯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