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刀(2 / 2)
萧绛想他赶紧结束,也帮他一起用力,两人正在如火如荼,忽然间房门被“咚”的一声撞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闯了进来。
萧绛一声惊呼,以为是萧钰。
那男子已经看见眼前苟且的两人,一下子血冲头顶,冲上来一把抓~住李翔的衣领:“你竟敢.......”却是陈项。
李翔抬眼,跟陈项四目一对。
陈项脑子里电光一闪,回过神来了,急忙松手,后退一步,跪下:“臣......冲撞了殿下......罪该万死。”
李翔手一松。两人身体分离。萧绛急急忙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裙。束胸衣的锦带又宽又长又麻烦,萧绛急切间也弄不好,随便缠了两圈,撒腿就跑。陈项还跪在地上,垂着眼睛,表情痛不欲生。李翔知道陈项肯定以为是自己在引诱甚至逼~迫萧绛,一时间都不知如何解释。
萧绛刚跑出门,就在过厅里跟一个男人迎头一撞。
“绛妹妹。”那男子一把托住萧绛。
陈项抬起头来,跟李翔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失色。
萧钰刚才跑出去后,立即施展轻功。威德帝和后妃们的龙辇走得何其慢,在龙辇入紫宸殿北横街之前,萧钰已经赶上。
空中月朗星稀,深秋的晚风微寒,萧钰隐在紫宸殿的阴影中远望了一眼威德帝的龙辇和那一排排一列列步行相随的宫娥太监,这种情况下,萧绛怎么都不可能跳出来行刺,除非她一心求死再顺便拖上全萧家陪葬。
萧钰敏锐过人,平日里任何蛛丝马迹都难逃他耳目,刚才是情急心乱,这时微微定下神来,脑子里立即回放所有过目的画面:麟德殿,萧绛离席,久久不归,但是陈项一直陪在那些将士旁边......回廊过厅,一侧如厕的地方灯火通明,另一侧的更衣室一片漆黑,却有一间房有极微弱的烛光......
萧钰立即往回跑,几个起落就回到了麟德殿,直扑回廊,结果一进门就跟萧绛撞在了一起。
萧钰一把抱住萧绛:“绛妹妹,你......”
萧钰上下打量萧绛,只见萧绛衣裙凌~乱、发髻松散、钗钿堕地,脸色潮~红,顿时脸色一寒,眼睛向那排更衣室望去,只见那间烛光微弱的房间房门半开半闭,似乎还在微微摇晃。
就在此时,李翔陈项所在房间的那支蜡烛“啪”的爆了个灯花,一闪之后火尽烛灭。
“蹭”的一声,萧钰佩刀出鞘,大踏步就向更衣室走去。
李翔陈项大惊,萧钰作为御前带刀侍卫,他那把刀不仅是开刃的,而且极其锋利,削铁如泥。陈项和李翔虽然是两人,并且武艺不差,但是此刻两人手中均无兵器。
萧钰可不是陈项,别说房间里黑灯瞎火看不清,就算他知道是李翔,也不见得有多少恭敬。
陈项急切间往李翔身前一挡,低声说:“他一冲进来,我就去迎他,你快走,别管我。”
李翔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走开。”
两人正在争执,萧绛却往前一扑,抱住了萧钰的腿:“站住,钰哥,求你。”
萧钰暴怒:“放开,看我不把他脑袋切下来当球踢。”
萧绛大叫一声:“萧钰,你再走一步,我立即自戕。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萧钰一呆。
萧绛忽然哭了起来:“钰哥,你自己说过的,无论我做什么事,都由着我去做,都陪我去做.....你说话不算数......”
萧钰呆住。
萧绛抱着他腿,泪如雨下:“你对我不好,你对我不好。这世界上我只剩下爹和你了,爹什么都不让我做,你还对我不好.......”
萧钰长叹一声,“仓啷”一声,佩刀入鞘。
李翔和陈项对视一眼,两人赶紧~小步跑到半开的门背后,从门缝里往外窥视。
萧绛扑倒在地上,抱着萧钰的一条腿,泣不成声。萧钰闭着眼睛,面现极度痛苦之色,终于,慢慢的睁开眼睛,返身从地上抱起了萧绛。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萧绛是放声痛哭,萧钰是默默饮泣。
终于,萧绛止住了哭声,一面啜泣一面小声说:“哥,咱们走吧。我要回家。”
萧钰“嗯”了一声,搂着萧绛往外走。萧绛一步跨出,顿时腿一软。
萧钰何等敏感,立即回头看着她:“腿怎么了?”
萧绛小声说:“疼。”
李翔和陈项又一起变色。
果然,萧钰大怒,手又按在了刀柄上。
萧绛急忙抱住了他:“哥,你背我。”
过厅的火烛光下,萧钰紧~咬着牙关,过了会,终于手从刀柄上松开,人转过背去,半曲膝蹲在萧绛身前,萧绛两手抱住了他脖子,萧钰两手揽住萧绛的膝弯,一挺身,将她背了起来。
“疼吗?”萧钰问。
“你背着我就不疼了。”萧绛小声说,“钰哥,我要你永远这么背着我。”
“我会永远这么背你走。”萧钰哑着声音说,“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了。无论你去哪里,我都陪你去,我们反正生死在一处。”
萧钰背着萧绛往外走。
萧绛小声问:“哥,我们去哪?”
“回家啊。”萧钰说。
“哥,我不想去你家。”萧绛说。
“那你想去哪里?”萧钰停住了。
这个问题萧绛也回答不出,过了会,萧绛小声说:“钰哥,我们去我住的客栈吧。”
萧钰一阵心酸,当下再不说话,背着萧绛走掉了。
陈项转过身来,在半明半暗中跟李翔对视。
陈项眼睛里有无限痛苦,李翔无地自容。
过了半晌,陈项慢慢的说:“二殿下,请您回殿,晚宴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