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不同(1 / 2)
陆昭仁这次的伤也算是因祸得福,当今陛下总是时不时派人送来些上好的药物和补品,王府里的人只当陛下一如往昔疼爱嫡子,可漠衍却无比清楚,这是皇帝的警示。
安静的屋内,只听见一丝冷笑声溢出,在偌大的房间分外醒耳。
“老皇帝倒是个长情的主。”漠衍瞥了眼不远处的案几上堆的琳琅满目的赏赐品,嗤之以鼻的一笑。
苍何立在一旁,没了那日的颓废,整个人精神饱满,更甚至双腿无碍的走到案几旁,在堆的甚高的赏赐品中挑三拣四的看了起来。
“不过是些寻常玩意,竟也能被当成宝贝。”他将手里色泽清透的玉扇随意丢回了盒子里,靠在案几上,看着漠衍道:“尊上,那边已经给了说法了,并且也交了底。”
漠衍静静的盯着绣有青竹的被面,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摩挲着,“陆昭仁倒也肯。”
苍何双臂交叉,自信满满道:“尊上可是给他授了一课,任凭之前再有不忍,只怕看着那满地鲜血以及属下的腿,也不得不铤而走险。”
漠衍掀开被子,虚弱的身子仿佛随着他入地的一瞬间便奇迹般的全好了,身上的伤口更是被抹去的无影无踪,苍白的脸色也恢复如常人般,没有丝毫受了重伤的迹象。
这一出戏可以说是演的漂亮。
他安排了这么一出精彩绝伦的戏,为的可不是让老皇帝对他放下戒备,相反他要逼皇帝与他撕破脸,所以才有了铤而走险请求收回求娶沈氏嫡女的旨意。
他自是料到了这人间皇帝一定会大为震怒所以才有了杖刑,所有人眼中所见,皆不过是他安排好的障眼法。
什么吐血受伤,他身为魔者,又岂会被小小人类所伤,可他得赚足了陆昭仁的信任,让他真正相信他才是能给皇位的人,可是如今在这诡谲万变的朝堂之上,他还需要更多的支持者才能足以和老皇帝抗衡。
陆昭仁虽答应了他借他身份行事,可是却一直没有真正交付家底。苍何消失的月余就是去赚取陆昭仁的信任。
“他看了那些画面,如何?”
苍何站直了身子,笑道:“起初也是不信,不过看到尊上你满身是血之后便沉默不语了。”
漠衍走到案几旁,看都没看那满桌的琳琅珠翠,嫌碍事的拂去了一边,取来桌上的杯盏为自己掷了杯清茶。
淡淡的茶香将乌鸡汤的味道冲淡不少,他满意的舒了舒眉头,只道:“若不逼一把,他还存留一分对亲情的念想,既是将来要做帝王的人,这些碍事的人自然是要不留余地的清除干净。”
苍何认同的点点头,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自家主子做事向来不会顾及太多,只达最后的目的,只是近日他总觉得尊上比起从前仿佛优柔寡断了许多……
他想的沉,陆昭仁又向来留意微末,垂下眼睑,轻轻吹了吹烫口的清茶,“有事便说,藏着掖着可不像你会做的事。”
苍何回过神来,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虽是面对着漠衍,可眼神却不敢落上他身,“尊上,这棠梨你是打算如何?”
问出这句话后,本就安静的房内,更是如同死寂般,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愈发紧张的呼吸声。
良久,案几那头的人轻轻搁置了手中的杯盏与案几发出交相呼应的清脆声。
“她,本尊自是有打算。”
苍何一改往日的沉稳,脱口追问道:“尊上想要的东西近在眼前,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漠衍一记狠厉的眼刀直面飞来,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微张的双唇很是会瞧眼色的乖乖闭上,什么话也不敢问了。
又是一段冗长的静谧,只不过难受的只有苍何一人,他立在离漠衍不过两步的距离,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你如今做事是要指挥到本尊头上了?”漠衍噙着笑意望着苍何,眸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虽是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可只有苍何自己清楚这是尊上不悦的前兆。
他忙一腿跪下,垂着头,俨然认错的模样,“属下失言,尊上勿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