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1 / 2）

我在那天晚上写了总共两张数学卷子和一张英语卷子，写完之后抬头看一眼闹钟,才发现已经十点钟了。

客厅里空荡荡的,黑色灰色的家具后面是无尽的白墙。沈赋没有回来。我走到客厅的正中央,却突然的怎么也记不清自己刚刚是打算要做些什么,于是站在原地不动了好一会儿,才有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片尴尬的寂静。

我忙不迭的接起来，却听见许久没见的申起斯的声音：“九思啊，你帮我开一下单元门。我们到你家楼下了。”

“沈赋现在不在家。”我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来找沈赋的,所以这样回答道。

“就是沈赋让我来的啊,”申起斯说，旁边有一个轻柔的女声在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他就回了几句,声音又小又模糊,应该是把手机拿远了。

我帮他们把门打开。没过多久，楼道里就有脚步声传来，推门而入的先是申起斯，他走进了屋子里，却像还带来了一个人的样子，朝门口迈了一步,留一个空当出来。我好奇的看过去，就看到门被推了一下，走进来一个长相陌生的女人，嘴上擦了层薄薄的口红,又长又直的黑发披下来，垂至腰际。

她手插进衣兜里，整个人缩在大衣里面，显得又瘦又小的样子，直直的走到沙发旁边坐下来，笑着抬头看向我，说：“你就是九思吧，我是纪幼文，申起斯的妻子。”这两个字被她说的云淡风轻的，看得出来他们两人的关系不是特别熟稔就是格外疏远。

申起斯说：“小鬼，沈赋跟我发消息说他今天晚上住在沈宅那里，担心你一个人害怕，让我们两过来陪你的。”

“陪我？”我暗暗的笑了声，“他是去陪他那位红粉佳人了吗？”

申起斯看见我的表情，大概是碍于纪幼文在旁边，敷衍的扬了扬嘴角，转而道：“二哥还让我问问你吃饭了没。”

我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碗，说：“喝了粥。”

“……”申起斯的嘴张开又闭上，大概是再也想不到要问什么了。旁边的纪幼文眼珠一直在我们两个人之间打转，旁观到这样寂静无声的尴尬，噗嗤一声笑出来，却丝毫没有要掺合的意思，腿翘起来，直接靠回沙发背上玩手机去了。

申起斯咳了一声，装模作样的也拿起手机，微信的提示音却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的响起来。他眼睛一亮，看见跟救命稻草就捡起来，接通了放在耳边，朝我和纪幼文做口型：“是二哥。”

“吃晚饭了。”

“喝的粥。”

“这么晚了，我怎么就不能留在你们家了？”

“让幼文留下？诶，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这么会命令别人？”

“好好好，那我马上就走，行了吧。”他用一种极其敷衍的语气挂断电话，先是朝我摊开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姿势，说：“二哥让幼文留下来陪你，行吗？”

纪幼文说：“我无所谓，”然后看向我，“你呢？”

平心而论，从她刚刚进门开始到现在，纪幼文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一个随便又无礼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散漫反而正对了我的胃口，让我心头浮现出隐隐约约的舒服。是以，我说：“我跟你一样。”

申起斯高高的站在我们俩面前，看看我又看看她，最后气极反笑，摇摇头，干净利落的离开了。

我看着重又关上的房门，看都不看纪幼文一眼，说：“申起斯之前和一个女生谈了很长时间的恋爱，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话。只是在这个被迫和陌生人关在一起的深夜，心头突然有一种强烈的破坏欲望，总要试图分开些什么东西来证明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地久天长的可能。又或者是想到那天爬了很高的楼来见申起斯的禾风，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她坐在楼梯上徒劳的背影。

纪幼文低头在手机屏幕上划着，没所谓的说：“真的吗？那挺好的啊。”

我深吸一口气，不可思议的问：“你不是他的妻子吗？遇到了这种事，怎么就会觉得挺好的呢？”

她抬起头，以一种近乎宽容的语气对我说话，笑容无懈可击：“我和他之前就有过约定，利益交换第一。他有情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难道还会难过吗？”

“可你和他结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