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这么老了,不配做天使(1 / 2)
娄弈函和其他学生一样,一只皮箱一张单程机票到A国,袋里揣着不多的钱,学费要靠奖学金,生活费全靠自己打工去挣,压力不是不大,只是经过这几年的磨难,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富家子弟娄弈函了,骄奢在他身上不会再出现。
在离学校附近的一间中餐馆,他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天晚上七点到十点钟在厨房做杂工,每个星期四天,很是辛苦,身上总有股洗不掉的油烟味,但尽管这样努力,把生活费降到最低,还是捉襟见肘,只得另辟渠道去找更多的工作。
裘家耀一直邀弈函去他家,拖到现在,实在是抽不出时间,离开娄家这棵大树,还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也不是没有好处,他可以更专心地投到学习中去,除此以外,他可以对任何人的强势说“不”。
如果现在他的父亲还在世,他也有勇气对他说“不”。
娄弈函爱他的父亲,但那是另外一回事。
爱,不是惟命是从,爱的前提,是尊重,这是他和他父亲最大的不同,也是现在的娄弈函和以前的娄弈函最大的不同。
裘家在A国的房子,离娄弈函的学校只有十来分钟的车程。
裘家耀看到娄弈函,十分的高兴。
裘家的豪华,令娄弈函感到震惊。
裘乃昌的家,在一个富人区,比苏城的裘府要豪华得多,上下两层,有三百多坪米,家俱设施全是顶级的名牌货,而且有保姆负责家耀的起居,还给他配了一辆车。
裘乃昌在苏城非常的低调,做事为人花费都和一般百姓没有什么区别,但在国外,却毫不手软地大肆置业,据家耀说,裘家在A国的产业,不止这一处。
在一个地方赚钱,在另一个地方花钱,裘乃昌比娄永庆高明多了。
“娄哥。”家耀仍这样称呼娄弈函。
家耀领他进他的书房,仍是很壮观,陈列的书籍都是世界上著名金融家的专著,裘乃昌在家耀的学习上,仍是一掷千金。
他问家耀,“你还在读历史吗?”
家耀无奈地摇着头,“功课很多,根本没时间。”
“你恨你父亲不给你自由的选择吗?”
“遗憾是有的,娄哥,什么事都要有代价的,你说是吧?”
“对。”
家耀指着这间豪宅说:“我的同学,四五个人挤在学校不足二十坪的宿舍里,而我一个人住在三百坪的房子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唯一的工作,就是完成学业,这样奢侈的人生,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裘家耀外貌没有变多少,但是心智成熟了不少,他能这样想得开就好,虽有遗憾,但这未必不是一个人的生存之道。
裘乃昌是一个非常现实强势的人,身为他的儿子,如果和他背道而驰,势必痛苦,除非你有本事别立山头,但裘家耀显然不是这样的孩子。
“娄哥。”家耀拍着那些厚厚的书本,“你有空来教我。”
娄弈函不是读金融的,但在接手娄氏化工时,读了许多金融方面的书,他从家耀的课本里翻了一下,这些书中,还真有他认真研究过的金融书籍。
“娄哥,我读这些书非常的累。”他疲惫的神色让人同情。
“我们可以一起学习。”娄弈函说。
裘家耀要娄弈函搬到裘家,他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实在是孤单,他说这也是他父亲的意见,希望他俩在异国互相帮助。
“家耀,搬过来住可以,但我还得打工,因为我不能再向家里要钱了。”
“娄哥,我真佩服你。”
娄弈函伸出双手给家耀看,手掌上的老茧和满手洗不掉的油污,这些都是代价。
家耀提议,“娄哥,你可以不必再去打工了,我反正要请家教的,请不认识的人,还不如请你这个数学王子,你看,这不是两全齐美的事吗?”
“不行,我住你家已经很过份了,怎么能再收你的学费呢?”他说:“家耀,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已经有工作了。
戒酒需要意志力和动力,这两点林秋池一点都不具备,要是没有陈家洛的严加看管,她早就半途而废了。
这时的陈家洛,再也不是那个温柔的好好先生陈家洛了,他更像一个刻板的狱吏,她的饮食起居,都是他管辖的范围。
秋池整夜的失眠,而白天又昏昏欲睡,面对他做的美食也提不起一点兴趣,她日渐消瘦,意志力更差。
看得出家洛比她更焦虑。
“家洛,你是个好好先生,有菩萨心肠,不忍心看我再这样消沉下去,你就给我买一瓶酒,只要一瓶,喝完我保证戒掉。”
更多的时候,她冲他发火,“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这管我那?”
“陈家洛,你这是在犯罪,知道吗?我可以去告你非法囚禁。”
“陈家洛,你没人性,就是个酷吏。”
而他对她的哭求和辱骂置若罔闻。
这是对一个酒鬼的最好办法:不理他!
秋池实在无计可施,全身的骨头里都像有蚂蚁在爬,难受得寻死觅活。
夜里,酒瘾又犯了,她实在受不了了,决定出去买酒,但没钱寸步难行。
现在的秋池竟堕落到一个小偷的地步,这在以前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现在她才明白,那些瘾君子为什么可以卖儿卖女甚至卖身来换取毒品,现在的林秋池也和他们是一路货色。
她拿了陈家洛的钱包,可大门居然锁上了,看来他对她早有防备,她又恨又恼,事到如今,只能继续下去,不然前功尽弃。
她到处找钥匙,找了半天也找不到。
身后有响动,她转身,看到家洛站在黑暗处,手中拿着钥匙。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他“啪啪”地把屋里的灯全打开了,秋池被照得睁不开眼睛。他的脸上一片阴霾,一声不吭地冲了过来,抓起她,把她拖到房间里去,她挣扎时,手里的钱包掉了下来。